肖白图只是笑吟吟地看着对方耍宝,根本就没有碰酒杯的意思。笑话!半路蹦出来一个女扮男装的家伙,说自己是马士英的孙子,名字叫马三立……还有比这更离谱的么?这种情况下喝对方递过来的酒?那得脑残到什么程度啊!
二人对视一眼,做惯了坏人的邵北索性说开了:“姑娘,还是让我们还是结束这个游戏吧。”
一声‘姑娘’,让这位西贝货小吃一惊:“看出来了?”不过这位姑娘倒是显得很大方,莞尔一笑,露出整齐的贝齿,然后微微一福,说:“当朝东阁大学士乃至家祖,小女子三娘,见过二位。”见二人依旧不为所动,这姑娘眨眨眼看向邵北:“邵部长应该见过我吧?”
“没印象。”平淡的一句话,让马三娘如坠冰窟。
这姑娘气哼哼地指着邵北半天,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。她自作聪明地以为,邵北会记得她,是以轻车从简。这会儿哪有能证明她身份的物证人证?就算有,对方识不识得还是两说呢。
“谢谢姑娘的好意了。不管你是谁,我们都要赶路了。再见!”招招手,邵北拉着肖白图就要上车。
正这个光景,只见来的路上转过来一辆绿油马车。车厢中探出一个的小脑袋,正用一口酥软的吴语喊着什么。
“为什么我感觉这么眼熟呢?”肖白图沉吟一下,一拍脑袋:“那不是卞赛赛身边的丫鬟柔柔么?哈,瞧见没?这才两次,人家姑娘就来送行了。”
瞧他兴奋的直搓手,邵北忍不住打击道:“你什么时候跟人家小丫鬟混得这么有情分?”
得到是肖白图的白眼,这厮已经陷入了自我膨胀之中。
没一会儿的功夫,那马车停在亭子边,门帘轻挑,小丫鬟柔柔先是跳将下来,而后扶着婀娜的身影缓缓落地。来者,正是卞赛赛。
只见卞赛赛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,款款走来。还算敏感的邵北,发现那笑意中隐约透着一股子嘲讽?
毫无疑问,肖总表错情了。他打招呼的时候,卞赛赛只是客气地点头,而后径直走到邵北面前。直视邵北片刻,卞赛赛开口道:“奴此番只为与邵公子说上几句话。邵公子,可否移一步讲话?”说完,卞赛赛扭身,走进了长亭。
在肖白图嫉妒得发狂的目光中,邵北跟了过去。
刚要张口,卞赛赛却道:“别说话。”而后,丝毫她面向长亭外的雪景,闭上眼,张开双臂,久久不动。阳光,青松,皑皑白雪。邵北就陪着卞赛赛站了足足五分钟。
五分钟一过,卞赛赛收了双臂,张开眼,瞧着邵北说:“奴只是想告诉邵公子,我这样的女子,会用心烹制菜肴,只为博夫君一笑;我这样的女子,会倚门望雨,只盼夫君早归;我这样的女子,会舍身搏命,只求夫君无恙;我这样的女子——”她笑着看亭外的雪景:“——会在这一刻,陪夫君共赏美景。恐下一刻便是诀别。”
邵北皱着眉头一言不发。
卞赛赛笑得愈发甜美:“敢问邵公子,您的……未婚妻,可会如此?”不待邵北回答,卞赛赛已经缓缓走了。与肖白图道别,而后乘坐马车,折行向神策门。
“她跟你说什么了?”瞅着邵北回来,肖白图纳闷着问。
邵北摇了摇头:“她试图说服我。”
“什么?”
邵北不想再说话,只是自顾自地上了马车。然后肖白图也跟了上去。只留下马三娘在原地愤恨地直跺脚。
半天之后,他们乘上了快船。航向广州湾,航向一五年,航向一个又一个不知是对还是错的选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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