截,江瑟抬眼看了看,说:“我不用你照顾。”
说着就要站起来,陆怀砚药盒往手边一撂,双手按住肩压沙发。
“要么留在这里我照顾你,要么让你家人过来接你,让们照顾你。”目光笔直地看着,音里带了点咬牙切齿的味道,“你挑一。”
蓬蓬头的水落下时,那淅沥沥的音听得江瑟头皮发麻。
脑仁儿越发疼了。
没洗头,囫囵冲了下便用浴袍裹住身体,出了浴室。
陆怀砚在浴室外着,见出来,先是打量的脸色,之后便手里的衣服递过去。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“这衣服我没穿过,你就着用,晚点会人送衣服过来。”
那是一套黑色的男士睡衣,秋冬用的长袖款。
江瑟接过:“谢谢。”
“刚喂你吃的药安眠的成分,犯困没?”
江瑟的确是些困意了,点点头。
这模样瞧着挺乖顺。
陆怀砚那点因为不拿自己身体当一事的火气慢慢没了踪影。
“睡吧,床头柜上放了杯水,渴了记得喝。门我留着,需要什么叫我一。”
江瑟睡的这屋子就在主卧旁边,门敞着,这头什么动静都能知道。
陆怀砚走后,江瑟望着那扇半掩的门,脱下身上的浴袍,慢慢换上的睡衣。
睡着前的最后一念头十分跳脱:难怪韩姨到现在都能保一丝天真,想要照顾的人总能照顾得很。
江瑟这一觉睡得不安稳,总觉着累,刚走过火山又倏地坠入一片冰原,身体一时冷一时热,反反复复,偏偏又醒不过来。
压根儿不知自己在梦呓,也不知屋子里进来一道人影。
陆怀砚用手背探了探额头,旋即皱了下眉,在床头坐下,边扶起江瑟,边端来床头柜上的水杯。
刚水杯凑唇边,还未及开口,便像是条件反射一般,乖乖张开嘴,闭着眼,小口抿起水来。
一杯见底,头软软靠肩上,低不闻地说了一句:“张婶,瑟瑟一小时只喝一杯。”
陆怀砚手微顿,低眸看向枕在肩上的姑娘。
还真是烧迷糊了,都拿当张婶了。
病时倒是乖得很,也照顾,让喝水喝水,却还不忘讨价还价,一看便知是不怎么爱喝水的主。
陆怀砚很突兀地想起了幼时的江瑟。
那火伞高张的夏日,浑身湿漉漉地挂肩上,明明惊魂未定,整人都在颤抖,却还能哆嗦着问:“怀砚哥,一会到了韩姨那儿,你以帮我张婶叫过来吗?”
旁的小孩儿死里逃,多是要哭闹着喊爹喊娘,却只要的管家。
是因为不管病还是受委屈,都只能找张婶吗?
黑暗中,陆怀砚静静坐了许久,直到肩膀隐酸意,才放下水杯,枕着肩睡得格外安稳的姑娘放床上。
男人给掖被子,力道轻柔地沾在脸上的发一缕缕拨开,低道:“你小时候还挺爱喊我怀砚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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