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系一直都不好，从我记事以来，他们两个的争吵就是家常便饭。也是因为这样，妈妈总是带着我回老家，甚至有一段时间我还休过学。”
“休学的那半年，妈妈要照顾外婆，因为怕我孤单，所以每天何夏放学后，都会来陪我玩。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，何夏是唯一的朋友，也是带我走出那段阴郁岁月的，唯一的依靠。”
程清清一言不发地听着，拼命让自己对顾述的过去感同身受。
这就是你总摆着一副冰山脸的原因吗。
突然，好心疼面前的男孩。
“后来，何夏去美国了，我也回到了锦县，考上二中后，遇见了你。”顾述的语气里有着无法掩藏的温柔，“你总是缠着我，大家都觉得我应该要很烦你，其实并没有，你为我做的一切，让我感受到了很多温暖。”
“跟你在一起，我觉得很平静。”
“程清清，也要谢谢你，出现在我的世界里。”
程清清放在膝上的手，一点点地湿润起来，她这才发现，手背上落下的，是自己的泪。
我所喜欢的你，是经历过这么多悲伤的过往的吗。
那张万年冰山脸的背后，原来隐藏了如此庞大的痛苦。
好想要，治愈你。
顾述口袋里的手机响了。
是妈妈。
“喂，妈。”
周书贤的声音急促地从电话那端传来，“顾述，你在哪儿呢？妈妈带着早餐来医院了，你怎么不在病房？你骨裂了知不知道？自己乱跑很危险的，万一又摔倒了怎么办！”
“没事啦，我出来走走，这就回去。”
程清清推着顾述的轮椅才出电梯，便看见了等在电梯口焦急的周书贤。
“小姑娘，怎么又是你啊？”周书贤看到程清清明显一愣，随即斥责起来。
“对不起，阿姨......”程清清还想说什么，却被顾述打断了。
“妈，是我让她带我出去走走的，不怪她。”
身旁陆陆续续地经过一些人流，有些人投来了好奇的目光，周书贤也不好发作，只好赶快接过轮椅，推儿子回病房。
程清清看着这对母子的背影，怔怔地回想着刚才天台上顾述和她说过的话，果然，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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