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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中一条通道,只能隐约瞧见尽头是一扇门,却不知门内有什么。
至于另外一条,则是聂然此行的主要目标,通道两侧,是用精铁栅栏围成的牢房,一共十八间,先前的那几名刺客,便分别被关押其中。
几名神情阴沉的狱卒见聂然到来,连忙走上前,躬身行礼,而他们直起身体后,比划了几个手势。
聂然眼带疑色。
招英先对狱卒们比出几个手势,接着低下头,附耳轻道:“这几名狱卒,乃是聂相千挑万选的死士,他们为了保守秘密,自愿毁去双耳声音,为您看守重犯。”
聂然骇然地倒抽一口凉气,脸色发白,久久发怔不语。
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,值得付出这样大的代价?
这几名狱卒,俱是青壮年男子,他们的生命还有很长的一大半,为什么就甘心,将自己的一生毁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?
见聂然有些不知所措,招英无奈一叹,却也知道如今聂相与从前不同,便主动开口道:“聂相,您若是不忍,我可代替您主持审讯,逼问那些刺客主使人的底细。”
眼前的少女,不再是从前杀伐决断的聂相,她太过心慈手软,不是一个合格的上位者。
但是,他有什么法子呢?
她要杀伐决断,他便跟着杀伐决断,她要心慈手软,他替她杀伐决断。
就算赔上命也无妨,只要她在身边就好。
招英温柔地想。
聂然用力地抿了抿嘴唇,随即坚决地摇摇头,道:“你替我向他们交代一事。”随即,她将自己的想法慢慢道来。
招英听完后,面露古怪之色,道:“聂相当真要这么做?”
聂然咬牙道:“是。”
见聂然的态度不可更改,招英苦笑一声,无奈地朝狱卒又比了几个手势。
那些狱卒看见他的手势,纷纷也与招英方才一般,流露出古怪的神色,好像有些不敢置信。
待招英又重复一次动作,几名狱卒才如梦初醒,从牢房里提出一名刺客,拖到专门的审讯密室里,而另一名狱卒,则走出地牢外,片刻才返回。
聂然三人尾随而去。
将刺客的四肢头颅都牢牢地固定在特制的木架上后,先前那名离开地牢的狱卒,恶狠狠地蹲下身体,恶狠狠地扒下刺客的靴子,恶狠狠地脱下刺客的袜子,恶狠狠地从怀里掏出一支新摘下来的狗尾巴草,恶狠狠地……在刺客的脚心上,挠了起来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密室中,传来一阵痛苦抽搐到发狂的笑声。
招英笔直地站在刺客身前,控制住五官的扭曲,尽可能威严地道:“说吧,指使你们刺杀聂相的人是谁,你若是肯招,我便让人停止行刑。”
他说完之后,面上浮现相当无地自容的愧色,幽怨地望了聂然一眼。
聂然心虚地低下头。
即便这些人是刺客,她也不愿意见到残酷的伤害身体的刑罚,但是同时,她也希望得知是谁着急要她的小命,便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。
她前世曾听说过,笑神经刺激到了极致,停不下来时,其实是比痛苦更难以忍耐的酷刑,虽然她不记得这种说法有没有实际依据,但现在可以尝试一下,若不成功,再实验别的办法。
那位狱卒显然是一个无师自通型的用刑天才,狗尾巴草失去效果后,他从怀里取出一支银针,比划了一下,往刺客脚底重重插去,片刻后,已经笑得力竭的声音,又再度痛苦地高昂起来。
密室之中,刺客狂笑,狱卒与招英神色别扭,聂然心虚,惟独凰真神色淡然,与来时一般无二。
这是最正常,还是最不正常?
……
那笑声是如此地凄厉恐怖,密室外的刺客们听着这声音,眼中透出恐惧之色,而守在地面上的府兵,则面面相觑:聂相果然如传闻中一般,对待敌人残忍无比,如寒冬般冷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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