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74章_风吹一夜满关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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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种yīn冷的、像毒蛇一样钻入人骨肉中,细细咬蚀得人身心冰凉的那种寒。

  即使脚边燃了碳火,手里捧着热茶,也无法驱赶身体里那种被冰浸透了的感觉。

  沈荨qiáng撑着眼皮在刑部厅堂里坐着等了两个多时辰,茶都喝了好几盏,直到去宫里请示太后的人回来,说太后允许她下牢探望,这才被领着进了地牢。

  谢瑾被关在地牢最深处,那是关押重犯的地方,yīn暗cháo湿,幽森寒冷,甬道两边的火把微弱地燃着,似乎走了很久,久到两脚似灌了铅一般地沉重木然,沈荨方才远远瞧见尽头处的一间牢房内,背着身子坐在乱草垫上的谢瑾。

  她腿一软,几天来支撑着她的那口气似乎就此从身体里漏走,疲惫、焦虑、伤心和委屈涌上心头,令她停下脚步,弯下腰伸手扶着旁边的墙壁。

  “您不要紧吧?”身边的狱卒赶着问道。

  沈荨摆摆手,直起身子,抬头之时,望向谢瑾的双眼中已经是泪光闪闪。

  谢瑾身上的枷锁已去,许是因为刚下牢狱,他看起来还算体面,听到动静,他早已站起来转过身子,此刻正在牢栏后静静地看着她。

  他站在yīn影里,看不清楚他的脸和表情,只隐约见到他还穿着那身鸦青色的袍子,身子挺得笔直。

  狱卒重新燃了个火把,将牢房外只剩下一点薄光的火把换下,四周一下明亮起来,她看清楚了他。

  而他看清她的那一刻,随即垂下眼,微有乱发散在他鬓角,他脸色有些苍白憔悴,但依然还是那个明月映翠松,清风过山涧的谢瑾。

  沈荨眼中的泪水溢满眼眶,顺着面颊流下,她没去擦,泪水漫过唇角,她轻轻舔了一下,涩涩的苦。

  “眼泪是懦弱的表现,阿荨,我希望你以后,可以流血、流汗,但不要流泪。”十七岁时士兵把爹娘从寄云关的城墙上抬下来时,还未咽气的母亲曾这样对泪眼朦胧的她说,从那以后,她几乎没再掉过泪,即使是签下和离书的那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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