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人困倦,才进宫就有这样的好戏,日后还怕会少么?妹妹先告辞,养足了精神等着看呢。”
金玉妍扬长而去,苏绿筠看她如此,不觉皱了皱眉。
青樱轻轻摩挲着腹部,浅浅一笑:“罢了。你不是不知道金玉妍的性子,虽说是和你一样的格格位分,在潜邸的资历也不如你,但她是朝鲜宗室的女儿,先帝特赐给皇上的,咱们待她总要客气些,无须和她生气。”
苏绿筠愁眉不展:“姐姐说得是,我何尝不知道呢?如今皇上为了她的身份好听些,特特又指了上驷院的三保大人做她义父,难怪她更了不得了。”
可不是为着身份好听些么,说到底,金玉妍也不过是朝鲜的贡品罢了,被自己心心念念的世子出卖而不自知。青樱敛了笑意,安慰道:“我知道你与她住一块儿,难免有些不顺心。等皇上册封了六宫,迟早会给你们安置更好的宫殿。你放心,你才生了三阿哥,她总越不过你去的。”说起来海兰出身也不怎么样,来日若是自己的名分定了,该为海兰求个贵人的名号,也别让金玉妍欺负她太过。
苏绿筠忧心忡忡地看着青樱:“月福晋在皇上面前最温、柔善解人意,如今一进宫,连她也变了性子,还有什么是不能的?”她望着长街甬道,红墙高耸,直欲压人而下,不觉瑟缩了细柔的肩,“常道紫禁城怨魂幽心,日夜作祟,难道变人心性,就这般厉害么?”
“什么怨魂不怨魂的,深宫大内,妹妹可要警醒着言语。”青樱淡淡皱眉,“鬼神之说可是宫里最忌讳的,妹妹记好了。”
这样乌深的夜,月光隐没,连星子也不见半点。只见殿脊重重叠叠如远山重峦,有倾倒之势,更兼宫中处处点着大丧的白纸灯笼,如鬼火点点,来往皆白衣素裳,当真凄凄如鬼魅之地。
苏绿筠缩了缩脖颈,讪讪道:“侧福晋指点,妹妹明白了。”
青樱握了握她的手,温和道:“子不语怪力乱神。绿筠妹妹你好歹还痴长我几岁,怎么倒来吓我呢?何况月福晋的温柔,那是对着皇上,可从不是对着我们。”
绿筠闻言,亦不觉含笑。
青樱望着这似曾相识的紫禁城,如同前生的紫奥城一般望不到边际和明亮,淡然道:“你我虽都是紫禁城的儿媳,常常入宫请安,可真正住在这里,却也还是头一回。至于这里是否有怨魂幽心,我想,变人心性,总是人比鬼更厉害些吧。”
毕竟劳碌终日,二人言罢也就散去了。
青樱回到宫中,在和合福仙梨木桌边坐下,已觉得困倦难当,毕竟是双身子的人,禁不起大折腾。移筝老早迎上来,端了一碗桑寄生杜仲贝母汤来,“小主累了一天了,这是奴婢亲看着熬的,小主尝尝,比江太医的安胎药好喝多了。”
她口中的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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